【腦的野日子】催眠。是,記得,我都記得。
Hypnosis.Yes,I do remember everything.
「妳的頭上,有一道光,光保護著妳,
妳是安全的。
光走到妳的額頭、眼睛、臉頰,光按摩著妳,
按摩著妳的腦、妳的腦細胞都覺得舒服了,
妳是安全的。」
眼皮底下,光自頭頂到來的視線感覺。
閉上眼,專注在吐息之間,
妳已經不再被那座灰色的沙發支撐住肉體,
靈魂發麻,這裡是宇宙,
捧著妳的,是妳那向上放鬆的手掌。
妳也許可以動,但會選擇不動。
我說,這是在催眠狀態解除之前,每回都有的,
來自肌肉的訊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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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其說迷惘,不如說就像是身上那3道火熄滅了,
原來存活這事像行駛在軌道,遠方總是有盞閃爍的燭光。
迎向它,時而慢時而快。
但那光亮的距離感始終是不變的。
有天,那燭光消失在這狹窄同時無盡的黑暗,
沒有肩上最後一道火,我被自己心裏的鬼,
附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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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01月16日
這是一趟期待多日的6日小旅,台南對極少出遊,在室內發芽
生根的腦少女來說,是相當新鮮的。
沒有想吃的小吃,沒有想走的景點。
只要在那不熟悉的土地踏上些凌亂的迷失就好。
安頓好家裡的毛小鬼,
帶著一些期待和不多不少的行李,
一路推拉。
沒睡,4個小時都沒能睡著。
民宿|紅花萬作|外的植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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撲鼻的是說不出來的精油氣味充滿這昏黃的空間,
那帶有撫慰意圖的成份被吸入,進入胸腔,在血液裡催化,然後,
這照明不足卻十足溫暖的空間,
她說:「我比較怕冷,都開著電暖。」
那聲音的溫度,不亞於那具有程度以上照明功能的爐。
在麻灰色的布沙發上,桌上有張用我出生的每一個數字,
裡頭有許交錯的線,和一些手寫字,眼前的女子,
於是我倚著這個圓,自然的嘔出成年人的挫敗,
是啊,在那之後的我,再也沒有童年。
又或許,永遠困在那一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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躺下吧,給蓋上與身型恰好的毯子,女子說:「光會保護妳。」,可以放心的沉入自己。
我把自己安排在純然的黑裡頭,實或虛之間,
我回到兒時那狹小的場所,向外望,並無一絲光線。然後看進去。
她,想把自己塞進肺裡;將自己擠入空間的隙縫,
她說了:「
女子的聲音,蓋過主臥室的吵架聲,她要我抱抱女孩,
跟她說:「嘿,妳好勇敢,而且平安長大了。現在,我來保護妳。」
女孩留在原地,張開自己。我離去,直到看不見她。
女子要我帶她去另一個地方,那是一個廣大的曠野,
意識偶爾會懷疑這些都是右腦人格的過度表現,
畫面像是被噴濺到眼皮底似的。
這裡風大,光線充足,長相與我相似的男子,朝畫面外看去,
眼裡滿是愛意。我說:「為什麼不看我?我要你也那樣看著我!」
男子的伴在畫面的另一邊,看不見。
我抱著索求注視的女孩。剝下一部份的自己,永遠陪她。
女子說:「現在,從5數到1妳將從催眠狀態醒來,5...4..
張眼,回到室內,回到沙發,從裡面的自己,也許從右腦回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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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記 | After that
第一次催眠過後,頭個夜晚,次個夜晚,並不感變化,
只是獨處的想法彌漫。
幾日的台南生活,最後還是相對熱鬧的。
下個目的地是彰化社頭的紅磚紅瓦蒸散出來的土味,
除了和兄聊天的聲音、雞鳴、鵝的抱怨,
剩下來是安靜的聲音。
4日後,我帶著給親友的禮物,和隱約燃燒的內在回到原來的日子。
接下來的日子,心裏頭有許多憤怒充滿,滿滿的。
不算是舒適的狀態,畢竟不是常生氣的個性,不習慣,
但對處境變得不輕易忍耐,妥協。
然後我開始畫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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